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她親手調.教的人

關燈
她親手調.教的人

白似錦仔細回想, 那杯喝了一半的酒只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離開了視線。她十有八九可以確定,裏面的東西就t是方才來跟自己搭訕的男人加的。

是她一時大意了。

不過市面上隨便就能買到的藥,威力應該不會很大,頂多是起到一個助興的作用。

她這樣想著, 覺得沒必要大張旗鼓將他送到醫院, 畢竟當著醫生的面,會很社死, 她也不好解釋。

忍了一路, 某個地方早已脹得生疼,但礙於外面人多,孟繁澤不敢輕舉妄動。

此刻, 上了酒店電梯, 電梯裏只有她與他兩個人。

他徹底忍耐不住, 緊緊抱住了她, 像狗一樣,瘋狂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。

甜甜的柑橘摻雜了淡淡的酒味, 於此刻的他而言, 是最好的催.情藥。

巨大沖撞力下,她連連後退, 就這樣被迫被他抵在了電梯角落。

她拽住他的頭發,想讓他清醒一點。

然而,欲望早已主宰了他的大腦, 他咬上她的脖子, 又吻又舔, 急得要命。

她氣息逐漸紊亂了起來, “孟繁澤......”

“現在還在電梯,你再等一下!”

“白白, 我想要......”

他眼睛濕漉漉的,早已憋出了生理眼淚,那雙擅長蠱惑的桃花眼就這樣直勾勾地看向她,讓她有一種被餓狼盯上的錯覺。

終於,電梯升至頂樓,電梯門打開,伴隨著“叮”的一聲,像極了驟然拉響的警鈴。

白似錦剛打開套房門,他就撲了上去,急不可耐地掠過衣服撫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,指尖肆意攀升。

“哢噠”一聲,金屬環扣被他輕而易舉地解開,她的心徹底亂了。

“孟繁澤,你能不能慢一點!”

她不喜歡這樣的情.事,一切進展得太快,根本不給她任何徘徊和反應的時間。

更重要的是,她討厭這樣的被動。

下一秒,他重重吻上了她,舌尖強勢地敲開她的口腔,氣息瞬間侵入。他扣著她的手置於頭頂,不給她任何拒絕與反抗的餘地。

一吻結束,他將她打橫抱起,直接撂到了臥室大床上。

她下意識就往床頭退,卻被他攥住腳踝,猛地拉至身前。

她正要甩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,卻被他先一步識破了意圖。

他握住她的手腕,上了癮般著迷地親吻著她的每一根手指。被欲望填滿的雙眸太過赤.裸,狠狠地將此刻衣衫不整的她從頭看到尾,細細打量。

她徹底慌了。

恐懼撲面而來,她擡腳用力去踹他,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。她的踢打掙紮,仿佛能讓他更加興奮。

他剛將她掀於身下,她就立刻翻身,坐在了他身上,雙手毫不留情地掐上他的脖子。

她冷冷地看著他,一點一點地吞入,然後以一個極慢的速度搖晃,只顧自己爽。

孟繁澤渾身緊繃,此刻,好像比方才更難熬了。

他觀察起她情難自禁下臉紅的模樣,養精蓄銳,暗暗等待時機。

......

終於,當她體力不支地趴下,他的眼睛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。

他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,便反客為主,將她牢牢禁錮於身下。

他喜歡看她沈溺於情.潮又幾分屈辱的樣子,每看一眼,心底不見光的陰暗想法便會憑空增加幾分。

平日裏的她,暴躁又高高在上,在床上卻變成這副樣子,大大挑起他的征服欲。

她的脖子不斷地被迫仰起,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。

身下的床單早已一團糟,渾身發顫中,她攥緊拳頭,像是要尋找一個支點。漸漸的,被角出現了輕微的抽絲。

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弄壞的玩具,身上的發條已經被刺激到卡殼,會有滋滋的電流紊亂的聲音,軟到可以被折成各種形狀,目光卻僵硬呆滯。

她眼睛大大地睜著,從頭大尾被巨大的快感沖擊。隨著白光閃過,腦海中迅速出現了警告。

太過了......

“孟繁澤......”

她開始崩潰無助地喚他的名字,但求饒的話,她絕不會說出口。

耳畔傳來一陣又一陣貓兒似的叫喚,孟繁澤微微楞神,心一瞬間癢癢的,她怎麽能這麽可愛。

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邊緣此刻徹底塌陷,他將她抱緊,恨不得揉進身體裏,動作又快了幾分。

“孟繁澤,你混蛋!”

“你就是條瘋狗!”

“狗才會發.情,你給我滾開!”

......

她聲音帶著哭腔,卻是越罵越難聽,纖長的指甲開始用力撓他,存了心讓他不痛快。

可事與願違,咒罵與疼痛反而讓他愈發興奮與享受。

一切,都失控了。

......

刺眼的陽光照入房間,白似錦皺著眉睜開了眼。回想起昨晚的一切,她的臉都要燒起來。明明只是助興的藥,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變成那樣。

以往的情.事,是讓她舒服的,也是適可而止的。只要她說停,他便不會再繼續,即使他還想,也只會自己去用手解決。

而昨晚,稱得上是通宵達旦。爽是爽的,但快感不斷累積,抵達一個閥值後,嚴重體力透支下的恐懼與身不由己也是真的。

思考片刻,她很懷疑昨天晚上孟繁澤是借藥效上頭故意對她發瘋。畢竟平時,她經常對他動則打罵,甩巴掌也是常態,說不定他早就心生怨恨,借機報覆。

一定是這樣!

說到底,還是她平時太寵他了,讓他忘了誰是主人誰是狗,敢這樣肆意妄為。

她越想越生氣,想要去沙發上把人打一頓,卻意外地發現人就在自己身側躺著。

晨光沐浴中,他的背與腰露了大片,緊實有力,曲線優越,抓痕留下的血跡格外鮮明。

他怎麽又跟自己躺到一起睡了?

她不喜歡睡覺時身邊有人的原因很簡單,她做噩夢醒來時會被嚇到。而且她有個奇怪的毛病,身邊一旦有人,她就會睡得更不安穩,一晚上醒好幾次。

但是......

孟繁澤在她身邊睡,以上情況倒都沒有出現。

並且昨晚,他還是抱著她睡的,她竟沒有感覺到不適。隱約記得,之前有一次好像也是如此。

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,看著身側人睡得安穩,她氣不打一出來,一連踹了他好幾下,想要把他弄醒。

誰知剛一蹬腿,就牽扯到了隱密處的酸脹,她全身就像散架一樣,軟綿綿的,使不上力。

不過他很快就醒了,剛睜開眼,就看到她腫著眼皮生氣瞪他的樣子。

她剛睡醒,並沒有往日的鋒芒,落入孟繁澤眼中,奶兇奶兇的,愈發像只被惹毛了的貓咪。

不知是年輕氣盛還是怎麽的,他發覺自己又有了反應,於是伸手就想抱她親她。

她一下子將他推開,冷聲質問:“你為什麽不睡外面沙發上?”

“太困了,忘記了,抱歉白白。”他啞著聲音認錯。

“還有,昨天晚上,是我沒控制住,對不起。”說這話時,他臉頰紅了。

意識回籠後,昨晚的一幕幕飛速在腦海中閃過,他知道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情,懊惱自己沒有收住。

白似錦冷哼一聲,重新鉆進被子裏,翻轉過身背對他,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句話。

“白白,我幫你按按。”

他乖巧地貼了上去,手順著她的腳踝輕輕上移,就這樣給她按了起來。

他按摩技術不錯,她舒服地哼哼了幾聲,但嘴上依舊不饒人。

“討厭你。”

按好後,他將她一轉,自然而然帶入懷中。

她全身都是香香的,讓他沒忍住,在她臉頰上“啵”了一口。

真是膽子越來越大,還記得最初,沒有她的授意,他連碰她一下都不敢,現在可好,想親就親,蹬鼻子上臉!

她毫不客氣地攀上他的肩膀,連皮帶肉,狠狠咬了一口。

“我腰不舒服,你繼續給我按啊......”

她繼續抱怨著,語氣嬌嗔得要命。

剛說完,她就打了個哈欠,伸手抱住了他,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想要睡個回籠覺。

卻聽到頻率超快的心跳聲。

砰砰砰砰......

好吵。

她不爽地皺眉,用手戳了戳他的心口。

“不許跳了。”

情動時刻被戳穿,孟繁澤臊得耳朵都紅了。

上次不歡而散的事,兩人都沒有再提,就這麽過去了。

這天之後,白似錦認真思考了下兩人的關系。

起初,她願意將他包下,只是因為這樣一張和孟繁晨過於相像的面孔。之後,她發現兩人的身體格外契合,她失眠的癥狀能通過那種方式緩解。

可現在,她意識到孟繁晨變了,早已不是她曾經喜歡的那個人,那她和孟繁澤維持這樣關系的原因,究竟是什麽?

為了......

入眠順利?發洩情緒?

好像只能這樣解釋了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,不知不覺間,她叫他來的次數愈發頻繁。

除了那晚在藥效作用下的失控,大多數情況下,他服務意識都特別強。t

開始前,他會把自己洗得香香的,前.戲耐心又認真。

他會選擇她喜歡的姿勢,萬分投入,會時刻觀察她表情的變化,生怕她有一丁點不舒服。她說停他就乖乖退出,與她接一個漫長的吻,然後抱她去洗澡。洗完澡後,親手為她換上睡衣。

在她昏睡前,他會輕輕地給她按摩,讓她第二天醒來身體不會難受。

早上醒來,看到桌上好看又美味的早餐,她的心情會很好。

時間一長,她好像也喜歡上了做這種事,畢竟舒服是真的。她親手調.教出來的人,哪哪都合她心意。

寒假臨近,白似錦過完年後要去巴黎參加一個藝術研學項目,需要提前辦簽證。所以她飛到了北京,打算待上幾天。

躺在酒店的床上,她打了無數個哈欠,但實在是睡不著。

她看向墻上的鐘表,時針分針,轉了一圈又一圈。

已經早上五點了。

在經歷無數次入眠失敗後,熟悉的焦躁與煩悶的感覺瞬間將她吞噬。

她想到了孟繁澤,無奈地嘆了口氣,早知道把他帶來北京了。

就在她終於有了困意快要睡著的時候,馬路上大貨車行駛的聲音傳上來,她猛地一驚,眼睛睜開,又清醒了。

好累。

早晨七點,一夜未眠的白似錦聽到手機震動了幾聲,打開,是孟繁澤發來的信息。

「白白,你什麽時候回來啊」

她嘴角不自覺上揚,最近,他主動跟她發信息的次數越來越多,不知是膽子大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,倒是有趣。

還記得上一次,期末周她忙著做作品,也是好幾天沒搭理他。他竟然主動給她打電話,問她是不是厭倦了。

患得患失的狗狗,很討喜。

她輸入對話框,回覆。

「你管我(右哼哼.jpg)」

孟繁澤:「(大哭.jpg)(委屈.jpg)」

她莫名其妙地笑了,將手機扔到一邊,不理他了。

-

辦完簽證回來,學校已經放假,她從酒店搬回了自己家。

天禦首府的這套房子在她名下,是她的家。這裏環境優美,富麗堂皇,位於市中心,交通便捷。

最重要的是,小區周圍建了不少綠林緩沖帶,很大程度上隔絕了噪音與喧囂,有助於她靜心入眠。

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休息好了,她累得要命,大腦處於放空狀態。

她給孟繁澤發送了地址。

「寒假我不住酒店,來這裏找我」

「現在快來」

此刻,她需要大量補充睡眠,否則什麽事都做不了。

收到短信的那一刻,孟繁澤很詫異,他小心翼翼地詢問:

「白白,這是你家嗎」

她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催促:

「快過來,別讓我等太久,我跟保安提前打好招呼了,到門口你直接報名字,他會讓你進來」

他一時有些恍惚,從上次見她到現在,已經九天了。

她終於回來了。

天禦首府離學校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,想到白似錦在微.信裏的催促,他立刻打出租車趕了過去。

隨著不斷靠近市中心,路上的車越來越多。終於,經過了本市的地標性建築,孟繁澤遠遠地望見了天禦首府的大門。

司機眼睛都亮了,羨慕地說:“小夥子,你家住這裏啊?”

孟繁澤趕忙搖頭,“不是。”

長長的江河將天禦首府與市中心的喧囂隔斷,越過橋,氣派的大門赫然呈現於眼前。

來到門口,保安示意他將臉對準鏡頭。一秒後,他的身份證信息迅速出現了保安室的電腦上,和業主提前告知的名字以及相貌特征吻合了。

進去後,孟繁澤有些茫然,他看著白似錦給他發來的門牌號,開始一點點地尋找。

兜兜轉轉繞了很久,他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前,院門上掛了牌子——“9-101”。

再三確認,他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。可問題是,他該怎麽進去?

這時,院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。

“傻楞著幹嘛?讓我等這麽久。”

燈火闌珊中,他看到自己這些天一直在瘋狂想念的人穿睡衣走了過來,將院門打開。

她拽著他的衣服,往裏走。她後腰靠上的地方,系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,他直勾勾地盯著,心跳頻率快了幾分。

走了一會,來到屋門前,她開了鎖,他隨之登堂入室。

“把一次性拖鞋換上。”她指了指位置。

待他換好鞋後,她主動踮起腳尖,吻上了他。

孟繁澤的心微微一顫,閉上眼睛,低頭回應。呼吸交錯纏繞,他心猿意馬,和她接吻,總能嘗出甜甜的味道。

接吻這件事本就美好,更何況是和喜歡的人。

他放於她腰間的手不自覺地向上攀升,不知不覺間,摸到了那只蝴蝶結。

意識到他的企圖,她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打掉。

“你先去洗澡,要不然別想碰我。”

他乖乖將手收回,卻吻得越來越深。

沒一會,她就有些喘不上氣,手抵在了他的胸口。

一吻結束,她眼底沁著水汽,霧蒙蒙地看向他。一時間血脈噴張,他受不住這樣的眼神,於是忍不住低頭,又親了親她的臉頰。

近在咫尺,他發覺她眼睛裏充著淡淡的血絲,很疲憊的樣子。只是過了九天,她整個人又瘦了,連下巴都尖了幾分。

“我去洗澡。”

他有點著急,想快一點抱她。

她笑了,繼續拽著他的衣服,將他往裏帶,終於,來到了浴室門前。

浴室地板磚鋥亮,可以隱隱映照出人影。

她抱著手,仔細打量起他。

這麽多天不見,他身材好像又變好了很多。她曾叮囑過他要加強鍛煉,難得的閑暇時間,他一刻也不敢怠慢。

將外套褪下後,薄薄的一層襯衫下面,完美的身型根本遮蓋不住,緊實的胸肌腹肌將襯衫撐出好看的弧度,他的腰勁瘦有力,一米八八的身高搭配完美的比例,將腿顯得愈發修長。

人靠衣裝這句話在他面前完全失效,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廉價襯衣,卻能被他穿得這樣好看,妥妥是行走的衣架子,從雜志裏走出的模特也不過如此。

她忍不住上前,捏了捏他的胸。

“你怎麽這樣,別摸我胸了。”他聲音很小,一時間無地自容。

“快脫。”她起了色心,臉頰通紅,說出的話卻直白誠實。

她喜歡他不好意思的樣子,純情的狗狗,討喜,讓人想要弄臟、欺負。

剛解開一粒扣子,他就要關門,卻被她擋住。他微微一楞,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她是想......

看著他脫衣服,看他洗澡。

“不好。”他立刻拒絕,這下子,連耳朵都紅了起來。

“合同上寫的‘無條件服從我’這一項,你是不是忘了?”

她用合同壓他。

無奈之下,他只好照做。

扣子被一粒粒解開,斜方肌牽動肩頸,最終上半身展露無遺。隨著襯衫一點點褪去,白似錦莫名生出一種拆禮物的感覺。

當孟繁澤紅著臉將手移動至內褲上方時,她慌張地將目光移向別處,不敢再看下去。一些香.艷畫面迅速在腦海中閃過,她不知受了那根東西多少教訓。

洗澡過程中,孟繁澤萬分煎熬。旁邊有這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像貓咪盯耗子洞那樣看著他,讓他羞恥到了極致,心不在焉中,他一不小心撞上了置物架。

“嘶......”

白似錦笑了,不忍心再這麽欺負他。

“孟繁澤,你自己先解決一次。”她認真地對他說。

她知道他餓了很多天,正因此,才讓他先疏解一次,否則,她怕自己一會真的會經受不住。

片刻,她聽到他一聲又一聲喚著“白白”。很快,喑啞的低吼聲清晰地傳至她的耳畔,她渾身一顫,從浴室跑了出來。

兵荒馬亂。

......

落地窗前,她看江景看了好一會,入了神,連腳步聲都沒聽見。

孟繁澤走上前,從身後抱住了她。他洗幹凈了,香香的。他親了口她的後頸,然後像狗狗磨牙般,輕輕咬了咬。

“白白,這是你家嗎?”他又問了一遍來之前在微.信裏問的問題,像是急於確定什麽。

畢竟領到酒店與領回家的意義截然不同。

白似錦轉過身,輕輕摟上了他的脖子。

四目相視,他眼睛亮晶晶的,充滿著期待,似乎篤定了,這裏就是她的家。

白似錦不喜歡這種別拿捏、被吃定了的感覺。告訴他這裏是她家,難道不是在變相承認他很重要?

她才不要。

“當然不是。”她毫不客氣地否決。

聽到她的回答後,孟繁澤心裏有些小失落,但並未表現出來。他知道他與她的關系,不該妄想她會將他帶到如此私密的個人生活區域。

這間房子,大概只是她用來休息娛樂的其中一套房t產罷了。

不過,這裏的設施倒是齊全。

方才一進門,鞋架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各樣牌子的鞋,帆布鞋、高跟鞋、運動鞋......

每一類都占據了好幾橫排,感覺像是房子主人經常居住在這裏才會留下的痕跡。

看她很累,他本想慢慢來,可她卻有點著急,一下子撲到他身上,抱住了他。

沙發上的好幾個枕頭都在劇烈震動中掉了下來,而白似錦纖長的指甲,則深深嵌到了他後背的肉裏。

......

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,她就昏昏沈沈睡了過去。

此刻她乖巧安靜的睡顏,與平日張牙舞爪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,讓孟繁澤生出了極強的保護欲。

寶貝。

他情不自禁,低喚出聲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浴室清洗,她一動也不動,真的是累到了極致,只剩下了洶湧的睡意。

洗完澡後,他將她面對面地、像樹袋熊一樣抱起來,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,另一只手抱在她的腰上。她自然而然地耷拉著手臂,頭靠在了他懷裏。

他很喜歡這樣子抱她,心臟與心臟相貼,親密而溫暖。他能聽到她的心跳聲,感受到她的呼吸,一切美好而幸福,就像情侶之間的相處。

他走來走去,這樣抱了她很久,就是不想放下。

深夜,萬籟俱寂,天禦首府雖位於市中心,卻與所有喧囂隔絕,靜謐舒適。

可白似錦卻又做噩夢了,在孟繁澤懷裏,止不住地發抖。

“白白,乖,醒一醒。”

“白白......”

他輕聲喚她,想讓她從噩夢中抽離。

她大口喘著氣,猛地睜眼。暖黃色的燈光打下,孟繁澤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,像哄孩子一樣,輕拍著她的背,無聲呢喃著。

“白白,我在。”他告訴她,聲音堅定有力。

終於,她回過了神。

“白白,要不要喝點水?”

說著,他就要下床給她倒水,卻被她拉住了手臂。

她的眼淚如掉線的珠子般,突然下落,此時此刻,她就想他陪在她身邊,哪都不準去。

對視的剎那,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將她抱得更緊。

許久,終於平覆了情緒,她後知後覺,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好丟人,於是羞惱地踢了他一腳:“去給我倒水,不許再抱我。”

孟繁澤走出臥室,轉了好幾圈,卻怎麽也找不到飲水機在哪。無奈之下,他打開冰箱,擰開裏面的一瓶冰水,將一大口水含溫,重新走進了臥室。

雖緩過神,可白似錦仍心有餘悸,床上的她,將自己縮成一團,手緊緊地抱著膝蓋。孟繁澤看到,特別心疼。

而且她太瘦了,從臥室門口朝裏看,分明就是薄薄的一片。

他來到她身側,吻了上去,將水渡給了她。

莫名其秒被親,還被灌了一口涼水,讓噩夢後她原本就郁悶的心情徹底爆發。

“你幹嘛?想冰死我啊?”

“對不起白白,我沒找到飲水機。”他及時承認錯誤。

她微微楞了一下,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
“現在誰還用飲水機啊?你去廚房,水龍頭上面有一排按鈕,摁一下‘飲用模式-溫水’就好了。”

“這麽簡單的事怎麽還需要我教你?”

他點頭,來到了廚房。櫥窗櫃裏擺放著一排又一排漂亮精致的杯子,看起來就價格不菲。

他按照她說的方式,將杯子放到水龍頭下面,摁下按鈕。

果然,源源不斷的溫水註入了杯子。

回到臥室,他哄著她將水喝下,她主動抱住他,再次沈沈睡去。

她甚至沒有發現,她對睡覺時身側有人這件事,好像不那麽抗拒了。

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,關上了燈。

他竟然也做了個夢,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。

他夢到了只見過幾次面的父親,在夢裏,有一種說不清的難受。

夢裏的時空完全是錯亂的,他的心也是亂糟糟的。

他夢到了剛上大學的那段時間,小姨病情確診,高昂的手術費,他和小姨負擔不起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,仿佛整個天都塌下來。

他只能沒日沒夜地做兼職,日子一天天地過著,催債的人又找上了門,好像一切都沒有盡頭。

他有些呼吸不暢,突然就醒了過來。天色已然微亮,白似錦安靜地在他懷裏睡著,壓著他胸口。

想起方才的夢,夢裏的事好像已經成了過去。現在,一切都有了盼頭,小姨的病情有了錢去治療,他起碼不用整日殫精竭慮,擔心唯一親人的驟然離世。

白似錦,是他默默喜歡了好久的女孩子,更是他的恩人。

他下意識將她抱得更緊,雙腿與她的雙腿交纏在一起,額頭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,不知不覺間,又睡了過去。

過了許久,他覺得胸口發癢,像是有貓咪在撓。

“別鬧。”他喑啞著聲音,眼睛卻沒有絲毫睜開的跡象。

下一秒,他鼻子就被捏住,一整個呼吸不暢,終於醒了過來。

圓潤稚氣的臉頰上,一雙好看的杏眼在看向他。一睜眼就看到這麽好看的人,他頓時心跳如雷。

陽光自然地照到她臉頰上,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閃。

一切都這麽美好。

“你怎麽睡這麽長時間。”她抱怨。

他一個伸手,重新將她拽入懷中。

“白白好看。”

答非所問。

她“哼”了一聲,嬌裏嬌氣地說:“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,敢跟我這麽放肆。”

“嗯。”一大早起,他心裏甜滋滋的,跟抹了蜜似的。

白似錦:???

他竟然好意思承認?

她伸腿蹬向他,“趕緊起來,給我做飯,我都餓了你知不知道。”

“好。”

衣衫不整的兩人在床上膩歪了一會,孟繁澤正要下床,卻突然聽到臥室門被敲響的聲音。

他瞬間緊張起來。

下一秒,只聽見“哢噠”一聲,門被打開了。

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